東京下落

讲个不入流的故事
破碎情侣修理厂

锌镉熔融↓
パルバニ
Swal

【rs】你好,按下求助。

起因是肾老师@是不是肾透支了 发了一张地铁站工作人员的图,一个特别像亮亮的工作人员,支着下巴听着求助的人的问题。当时!我们肾老师就说,不如写个机械苦手的毛老师和工作人员亮亮吧!
于是就有了这个他妈的一点都不甜卡了一天和我们讨论的一点都没关系的文😂
(天天想让油门肾老师动笔写文,未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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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谷从霓虹灯里穿行出来,即使在夏天,从地下站通道里吹过来的风也多少让只穿着短袖的涉谷觉得有点冷。
今天他忘了和别人一起出来,所以现在站在售票机前多少有点局促。

日子在往前走,而他却越活越回去,常常被人调笑说是适合活在昭和时期的人,搞不懂所有机器的用法,光是看懂说明书,大概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耐心。
然而这话多半也是没有错的,比如他现在正为了一张回程的票发愁。
涉谷在售票机前停顿良久,终于还是按下了求助按钮。
之后大约三秒,他被突然从售票机后面钻出来的人吓了一跳。
那人穿着车站的黑色制服,总应该有的规矩模样却全然没有,头发没有特别服帖,像是刚睡醒那样乱翘,就连站着也是把胳膊搁到售票机顶上,下巴支在上面,懒洋洋的样子。
笑容倒是很灿烂,咧着一嘴大白牙,“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涉谷有点生锈的脑子转了转,终于问他道,“所以,售票机里真的是有人在卖票吗?”
那人“哧哧”笑起来,“没有没有,这排机器后面正好是人工售票的地方,喏,底下有个小门可以出来。”那人顿了顿,“那,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涉谷坐上电车的时候脑子里还在思考那扇门的事,从底下的小门钻出来,那不就像仓鼠一样?啊,仓鼠。
于是涉谷就笑起来。
他把背靠到椅背上,金属的冰凉顺着脊背爬上来。
涉谷把视线从窗户倒映的车灯上挪回来,看到手里的存根才想起来自己还是不知道怎么买票。
不过算了,他想,反正之后也可以按求助按钮。

话是这么说,然而真的又需要按求助按钮的时候涉谷那点儿自尊心又冒了头。
这会儿是十一点前一刻钟,地下站几乎没有人了,涉谷背着吉他看起来简直有些可怜。
除去解释说明的时间,进站的时间,大约只有五分钟能够让涉谷考虑。
第三分钟的时候他考虑完了,第四分钟那个人又钻出来,第五分钟涉谷说,“…我要买张票…”
这次算得偏了点,那人问涉谷,“你为什么不办张卡呢?”
涉谷一时语塞,他抓了抓头发,“那不如,就办张卡吧…”
涉谷说话的时候看清了那个人的胸牌,锦户?大抵就是锦户了。
末了,涉谷拿着新的卡,还有点不大明白,自己只是这几次坐电车而已,怎么就办了张卡。
进了站,锦户喊他,“等等我。”然后一阵小跑追上来,“你往哪边走?”
涉谷指了个方向,锦户说,“我们顺路。”

空荡荡的末班车厢里就涉谷和锦户两个人坐着,刚才还自来熟的锦户坐下之后就没再说话,这让涉谷觉得更加拘谨起来,他把吉他立在面前,看着黑色琴盒的纹路发呆。
“你是做乐队的?”下班之后的锦户说话声音低沉了一点,嗓子哑哑的,尾音倒是很轻快。
涉谷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锦户靠在椅背上抬起头看车厢里的灯,“真好啊。”锦户说,“我大学的时候也在乐队。”他做了个弹吉他的手势,“不过现在不玩了。”
涉谷看着车窗倒影,锦户四仰八叉坐在他边上,脱了制服,只穿了件薄薄的白衬衫。
涉谷没头没脑说了一句,“上班也很好啊。”

他们在同一站下车,一前一后走了有一段,十字路口的时候锦户总算回了一句,“乐队也很好啊。”
涉谷看着他穿过马路,他突然就喊住锦户,“我是不是只要按求助按钮就是你出现啊?”
锦户笑起来,他正好走到路灯底下,黑发上柔和毛茸茸的光晕,他说,“你按吧,反正你是第一个按求助按钮的,不过,”他接下去,“我周三是日班。”

涉谷有了那张卡,就没什么理由再去按求助按钮,事实上他的机车拿回来之后他也没什么必要再坐电车了。
但是他习惯每天都去地下站,坐着电车从这头到那头,在电车上谱曲,偶尔听歌,偶尔也会抱着某种心理看着上来的乘客,看看有没有那个工作人员。
不过一次都没遇到过。
涉谷在一周又三天的时候用完了卡里的钱,他在周三的白天按了求助按钮。
这次等得久了点锦户才从那扇小门里钻出来,看到涉谷,于是咧了一嘴白牙,涉谷理直气壮把卡往他面前一拍,“怎么充钱?”
锦户看看卡又看看涉谷,“你为什么不来人工售票那里找我?”
涉谷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找你?”
锦户支着下巴看他,“那你为什么要按按钮?”

那天傍晚涉谷凑到了锦户下班的时间,说不上是故意的,不过看起来像是。
锦户过来拍拍背着吉他的涉谷,“巧了。”
涉谷以为他说遇见了很巧,结果锦户接下去说,“凑到晚高峰了。”
他们拉着吊环并肩站在拥挤的车厢里。
广播在报站,隧道的屏幕被车速连续起来,是最近的那部纯爱剧的宣传。
涉谷想起来丸山最近好像在看来着。他还狠狠嘲笑过丸山,大意是,“纯爱无非牵手拥抱连接吻都不用舌头,你怎么可能止步于此,快别看了。”
电车的刹车总要长一点,人群朝一边略微倾斜过来,涉谷趔趄一下靠到锦户身上,后者顺理成章搭住涉谷的吉他。
这看起来像是把涉谷的小身板一并搭进怀里。
他脑子里突然想起自己嘲笑丸山那句话,纯爱无非牵手,拥抱。
现在这样约摸能算半个纯爱。

涉谷在这之后有半个月没去坐电车,他打心底拒绝了纯爱,牵手拥抱连接吻都不伸舌头,这不适合丸山,同样也不适合他自己。
然而,他也没去考虑过怎么就自说自话觉得自己陷入了这样的危机感。
他在台上唱歌的时候才觉得安稳了一点。
这里都是他熟悉的,不需要按下求助按钮,就算按下了,也不会有个人穿着制服顶着乱翘的头发突然支着下巴问,“需要帮忙吗?”

十一点前一刻的时候涉谷从霓虹灯里走出来,他按了求助按钮。
锦户从门里钻出来,“要充卡?”
涉谷踌躇了一会儿,“没…顺路就,等你下班。”
他们一起坐在空荡荡的车厢里,对面的窗户映着车灯和沉默的涉谷还有沉默的锦户。
过了一站的时候锦户问,“你的吉他呢?”
涉谷想了想,不能免俗,还是要用到纯爱的台词。
“谈恋爱的时候不方便带着。”
锦户笑起来,夹着特别有特点的一声“诶?”,尾音又悄悄落下去一点。
半晌,他说,“你有女朋友啊…”
涉谷生了锈的脑袋转了转,“没有啊。”
锦户又转过头问他,“那你去哪儿谈恋爱?”
涉谷数着经过了多少铁道的灯,又数了一遍电车的扶手,最后数了一遍自己手环上的花纹,然后才说,“和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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